

晚上的蘭桂坊又展開了酒色喧鬧,煙圈吐納,懷抱物慾色相,飲.食.男.女.大欲存焉。街頭的擁吻;地角的嘔沬都蔓延在十色之中,不新穎不出奇不隱瞞,城市的腳步和程式都在欲迎又拒的預設中……時刻透露。
我把在Solomon第五課的花作抱著,畢打街上迎著帶點涼冷幽微的風,在這踏入四月天的城市心臟區----手上的八重櫻 ----花滿枝椏,是格外的奢侈更令人傾注 ---- 美麗,從不需要草稿教案甚或排練預習,當下知見。
回家的腳步雖匆忙,却同時想起去年三月的京都 ----
龍安寺庭園之寂,枯山水潤澤了眾生,沒有高深 ---- 見山是山,見山不是山,見山仍是山;見山是山,見山不是山,見山仍是山;見山是山,見山不是山,見山仍是山。 向音羽山拾級而上就是清水寺,本堂木台踱步著歲月的枯榮,當時當刻,我在百年千手觀音前的一盞銅器駐足,彷彿凝住了時光,菩薩一直慈悲。
還有銀閣寺的草苔和落英,還有醍醐寺的和熙陽光,還有隨風悠揚的垂櫻……
上古不太湮遠----
"彷彿滿園的郁香.芳草離離.難以相忘; 置身在繁喧的世界裡.卻渾然不知." (席慕容詩) 懷抱中.回憶裡甚或經綸相凝的郁香,是上古或今生的知與不知,相忘沒忘……上古的記憶,在遊遊晃晃的生活與遺忘之間,如夢寐如電如露之上古之念。原來心一直在叮嚀,叮嚀也一直在心。
默契。默,先於言語。契,而後一笑。我跟懷裡的花枝相視而笑。



Comments
Post a Comment